普惠幼儿园应成为小区标配

开来明道

普惠幼儿园应成为小区标配

2019-01-23 06:37

1月22日，教育部举行专场新闻发布会，基础司副司长姜瑾就《关于开展城镇小区配套幼儿园治理工作的通知》展开解读。姜瑾表示，居住区能不能把配套幼儿园建设到位，能不能提供普惠性服务，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难事，各级政府必须直面这个问题，需要拿出攻坚的韧劲，来着力解决这个问题。

事实上，小区建设必须配套普惠性幼儿园的规定早已有之，但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却一直没能够真正落实。比如一些小区的幼儿园被办成了高端幼儿园，一个月的学费高达5000元甚至更高，又比如一些小区的幼儿园场所干脆被挪作他用。此次集中治理行动，就是为了解决小区配套幼儿园规划、建设、移交、办园等环节存在的突出问题。据悉，对于已建成的幼儿园，通知规定今年9月之前必须完成所有流程；而对于需要补建、改建和新建的幼儿园，则最迟到2020年12月之前完成项目竣工验收。

2020年是“十三五规划”的最后一年，也是中央提出实现学前毛入园率85%和普惠性幼儿园比例达到“80%”的年份。要实现这一目标，其基本路径只有两条，其一是做增量改革，即大力新建、改建幼儿园；其二是做存量改革，收回被挪用的幼儿园场地，以及将营利性幼儿园转为普惠性幼儿园。这两种办法都很重要，实施的难度都不小，要面临的问题也不少。

就增量改革来说，早在2015年底，时任教育部副部长、总督学刘利民就在第二期学前教育三年行动计划推进会上表示：要坚定不移地把大力发展公办园放在扩大资源的首要位置；把提高民办园中普惠性幼儿园的比例作为调结构的重要内容；把小区配套幼儿园一律办成公办园或普惠性民办园。此后在2016年、2017年和2018年，教育部从部长、副部长到多个司的司长，也都有过类似表态。

由此可见，在全国范围内要真正实现普惠园占比“八成”的目标并不容易。正如姜瑾所说的，小区配套园具有天然地域垄断性。受现在城市土地的限制性因素的影响，政府已很难在小区或者在附近另外找地方来办一所提供普惠性服务的幼儿园。在早期的规划、建设、验收和移交过程中，所出现的问题都必须重新清理，让普惠园重新归位，才能最终解决入学贵和入学难的问题。

就存量改革来说，一个重大难点在于如何实现营利性幼儿园向普惠性幼儿园的转变。当前，公办幼儿园的比重为30%，民办幼儿园占了70%，公办幼儿园的建设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短期实现从“30%”到“80%”的变化。更何况，70%的民办幼儿园中，有超过一半也属于普惠性幼儿园。所以，存量改革的关键就是把民办幼儿园中的一部分营利性幼儿园改制成普惠性幼儿园。在这一过程中，常常伴随着密集的矛盾爆发，政府部门必须充分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

由于政府的行政逻辑离不开对具体指标的遵循，所以改制的过程如何将实现行政目标和尊重具体情况相结合，关乎着各方的利益。例如，在上海，就出现了家长质疑改制的情况。起因是一所学费5500元/月的营利性幼儿园被改制成了学费750元/月的普惠性幼儿园，为此，幼儿园为了平衡收支而削减了教师配置，提供的服务与原先承诺也发生变化，家长和幼儿园方面就发生了争议。

所以，在实际操作上，强制改制或许并不难，真正难的是确保学前教育的“低价高质”。在人们印象中，只有那些受到公共财政巨额资助的市、区公立幼儿园，才可能实现“低价高质”。在民营幼儿园中，政府补贴少，所以最终形成的格局是“低价低质”或“高价高质”。想要供给“低价高质”的幼儿园，这对于政府来说，不仅意味着巨大而均衡的财政投入，还需要着力培养优秀的幼教老师和管理人才。

当然，要实现“低价高质”的目标，还需要从最基本的做起。比如，确保每个小区的配套幼儿园都是普惠性的，提供的学位都能满足居民基本需求。只有做到了这一点，学前教育的问题才可逐渐攻克。

作者：南都社论